锐宝小说

“这孽种真是妖精一般,那张脸太勾男人了。”可我踩在这些男人身上成了不负责的女帝

  “这孽种真是妖精一般,那张脸太勾男人了。”可我踩在这些男人身上成了不负责的女帝

  我母亲是倾国倾城的美人,流连花丛好不逍遥。

  唯我最恨她,红颜祸国叫父皇身陨,偏又稳坐高台,流连敌君寝殿。

  既是这般好绝色,便看祸水东引,又要亡了谁。

  1

  重阳宴上,楚君拥着我母亲共坐高堂,满殿官员竟无一人进谏,连着世家亲眷似乎也是不在意。

  丝竹乐声止,传唱的楚国太监高呼嘉安上前面圣。

  迎着各色目光,我收敛思虑,起身走着熟悉的路,去面见杀夫仇人与我的母亲。

  满头珠翠玲琅压得我抬不起头,吾父不过殉国半月,我却连孝都戴不得。

  “宁妙,把头抬起来,身为公主哪能这样小气。”

  我寻声仰头,母亲坐在楚君身侧依旧美艳贵气。

  她嘴角噙着笑,似乎永远都会这样从容优雅。

  “本宫晓得你不快,只是你且宽心,不论发生何事,你永远都是嘉安公主,此生享皇族荣光。”

  谢丹青在这样的场合狂妄许诺,楚君却只是含笑看她,并无被冒犯的不爽,

  甚至是开了口应允:“从今往后,若有任何人敢对嘉安不敬,便同冒犯龙颜无异。”

  如此,我国破、家灭、父死,却还能站在他们的尸首上,继续做锦衣玉食的公主,何其可笑。

  我跪地谢“恩”,在无人看见的暗处,要将一口牙都咬碎。

  国破那天,父亲还在整理墨青阁的字画,一字一张都在念想母亲归家。

  他那样欢喜等候,却只等来楚君领军攻城,只等来城内守将在谢丹青的诱惑下开关迎敌。

  我不知他一人站在承天门上,看着谢丹青立于楚君身侧巧笑嫣然时作何感想。

  更不敢想他以帝王之躯,跪下对着楚君以命求抵宁国百姓生路时,是何屈辱。

  或许他早料到这天,才会早早为我备下后路。

  世人皆爱我母亲牡丹国色,唯我最恨她不安于室在外招摇。

  她那样博爱,又为何要我父娶她给她名分,引得各国虎视眈眈只为名正言顺的拥有她。

  唯我最恨这祸水,只盼下一个亡的就是楚国。

  宴会未止,我借口不适,离开了那令人作呕的地方,可还是召来了祸害。

  “真是那妖精生的孽种,这张脸同她一般勾男人。”

  男人轻佻的伸手,将要碰到我的脸。

  我后撤一步略微俯身,再要从旁走,却又被挡住。

  “等等,本王让你走了吗?呵,嘉安公主,都被灭国了,你算哪门子公主,不过宁泽善那废物留下的贱种,也敢无视本王!”

  男人将手中酒壶摔地,我曲指勾出袖中匕首握紧。

  匕首出刃瞬间,不知从哪来的男人从后锢住我的双臂,将我带至空地,拦在身后。

  那发疯的男人一击落空,直起身看向我,又转而抬眼对我身前的人冷笑:“楚乾,你是要护这小贱种吗?不过一面,就勾的你出手帮她,真是厉害啊。”

  “皇叔醉了,若是不快,大可去找父皇,找谢娘娘说道,何必在此为难个刚及笄的小姑娘。”

  那醉酒男人冷哼一声,转身往无人暗处晃去,嘴里不乏轻狂浪荡之语,想来也是我母亲裙下臣之一。

  “承蒙殿下出手相助,嘉安才得以保全性命,嘉安叩谢殿下。”我俯身行楚国礼,叫这位太子挑不出错处。

  “平身,”

  楚乾神色淡淡,看不出喜怒:“既是父皇承认了你,就不必放低身段,恭维任何人,你现在代表的是楚国皇室的颜面。”

  我应声,躬身告退。

  “冲动杀死一个王爷什么都改变不了,只会把自己搭进去,在你有做事能全身而退的能力之前,装好了,一直装下去。”

  我回头,却发现这位太子已经走上了廊梯,好像听见的那句话是我的错觉。

  与我知道的他大相径庭,楚裕,是个怎样的人?

  虽说龙椅上换了人坐,可我的日子却同往常无异。

  说来,我与这位生母感情甚浅,说是淡薄也不为过,可她偏生留我性命好生养着,存的什么心思显而易见。

  红颜易老,色衰而爱驰,她总需要颗棋子来巩固她如今的地位,以确保她此生享荣华富贵。

  日日流连,要将我宫门踏破的各国皇子世家公子,便是她的手笔。

  说来好笑,为了求娶,各国君主愣是将五国会盟……如今已是四国了,竟将这一年一会,提前到了现在,只欲与楚君争个高低。

  谢丹青四处周旋不足,也叫我讨好赔笑。

  我遗传了她与父皇的好颜色,自小便有绝色美名,可从未有谁敢像这般明目张胆的轻挑我。

  若是父皇还在,他必不会应允任何人如此这般冒犯于我。

  楚裕饶有趣味的盯着我,眼神没有丝毫收敛,连手也不安分起来:“嘉安,你可会骑射?”

  “七皇子玩笑,我不过一介弱质女流怎么会这些,”我抿唇,收手拿起一旁的茶勺浸入茶汤,打着哈哈拒绝。

  楚裕俯身至案桌,竟是大言不惭要教我。

  “七皇子怎的这般好意思,就你那水注的功夫,还带嘉安?不如跟我,必带你拿下魁首。”

  裴言峻风风火火冲进门,直接从我手里端了茶水仰头饮尽。

  “凭什么跟你,你莫带着她摔了才好。”两人交情颇深,这就你来我往斗嘴了起来。

  我在一旁为他二人添茶水,心中只觉得讽刺,若不是谢丹青,我何须对着这些蠢货赔笑。

  “住手!”

  他们争不出结果,将矛头对准我,握住我的手腕逼我抉择时。

  我等了月余的人,终于来了。

  2

  裴言川厉声呵斥,快步进门扯开了裴言峻握在我腕间的手。

  “松开!你凭什么管我!”裴言峻拧眉甩开他的手,险些摔倒。

  一个是显赫的状元郎,一个是名声不显总被用来做比的世家公子,兄弟二人积怨已久也并非辛秘。

  裴言峻嘴里骂着,气盛甩手出了门。

  面对深得皇上器重的国师、新晋文臣,楚裕端得一副高姿态,不过淡淡告辞,转身离开。

  裴言川皱眉望着弟弟远去的背影,又回过头来躬身赔罪,貌似是礼数周全。

  我看着面前遮挡光亮的男人,抬手将碎发撩至耳后:“裴侍郎放心,你管教不严之罪当治,你弟弟冒犯皇室之罪,更要罚,”

  男人绷紧下颚,看起来是没想过我会这般回答:“公主,莫不是存心与裴某作对,可是裴某何时得罪您了?”

  “你为何这般说?本宫不过是依律办事,你休要说得是本宫胡搅蛮缠的模样。”

  裴言川略微抬头,我竟是自他眼中看出一丝冷意:“你待如何。”

  直面那双眼,我抬手搭在他小臂上,隔着一层衣物感到皮肤的炙热。

  “裴侍郎,明日狩猎你带我可好?宫中无趣,我想养只小宠打发闲暇。”

  裴言川掩去心情,只推辞,说是令人找些乖巧稀罕的小宠才好,狩猎场上的活物,都不易豢养。

  我抿唇,垂头理了理裙摆,又抬头望着他的眼微笑:“本宫莫不是在同你商量?”

  裴言川没走,不过垂头收拾桌面的功夫,他走到我身侧,俯身接过放茶盏的托盘:“既是公主的命令,臣自当效犬马之劳。”

  我顺手搭在托盘上往下压,连带着裴言川只能躬身,矮我半头。

  “明日要早些,皇子公子们,本宫可应付不来,还有,这茶盏放到东侧角的井边去。”

  他冷脸告退,端着托盘往外走。

  我直起身向里屋走,再待片刻出殿门不出意外看见了清洗规整摆在井边的茶盏,招人来将这处收拾了。

  裴言川——看似温润而泽,实则内里桀骜,有俯瞰世间的傲气,也有屈居人下的淡泊。

  因为都不入眼,所以无欲无求罢,也不知如何才能牵动你。

  空寂大师的凡尘弟子,正直又忠心的少年官员,你会背叛君主吗?

  我很期待。

  晴日当空,裴言川应约早早到了我宫门口候着,看见我时,没规矩的连请安也忘了,或是刻意。

  我走进,展臂转了一圈展示衣裳,往前跨一步,面面相对不过半尺。

  “躲什么,本宫穿的很奇怪吗?”

  少年梗着脖子,一张冷脸莫名漫上粉红:“公主国色天香,怎样都是好看的。”

  “自然。”

  我迈脚往宫外走,男人有些呆愣的跟上,丝毫看不出昨日身上一闪而过的阴鹜,只像个憨子。

  我走在前头,面上带笑,心里却恶心的很。

  昨日我向楚裕推辞不会马术,不过是为遮掩锋芒,此时不该招摇免得惹祸上身才是。

  偏偏谢丹青昨夜派人送了这套张扬鲜艳的红色骑装来,就是要我上场招蜂引蝶。

  别招来兽就行,狩猎场,可是个意外频发的地方。

  行至宫门处,已有许多人等候在此,各国使臣官员不乏探究的目光,有恶有不明,我只坦然处之。

  绝不在这等场合失了宁国皇室体面。

  此次行程,人已到齐,我行至队中,整顿行途。

  有裴言川这刚正之名远扬的人驾马在旁,先前有轻浮之举的人也安分许多,任谁也不会这般没眼色在今日惹祸。

  想来,我此刻留在京城的属下,也并非一无所获,那筹天楼亦是绝佳。

  方才下了马车,谢丹青着人来唤。

  许是今日石榴花开正盛,只她一人呆在居中的位置,不似先前那般同楚君放肆。

  她借口要替我整着装,屏退耳目与我轻语:“太子楚乾,为人不错,嘉安以为呢?”

  “如母亲所愿。”

  我躬身行礼,转身往场下走去。

  经过楚乾时,我侧脸朝他点头,以回应目光。

  也不知此人是敌是友,可能为我所用?

  四国国君稳坐高台,一声令下,我扬鞭疾驰,与人群散开,直往密林深处冲去。

  裴言川驾马与我并行,不吝赞叹我还有这等本领。

  我笑着应答,眼睛却不住往四处搜寻着“猎物”。

  也是行了许久,左侧灌木里突然窜出一只银狐。

  听着不远处驾马声音逼近,我举手拿出羽剑,左手收拢僵绳。

  电光火石间,我仿佛听见裴言川在旁问我可喜欢这狐狸。

  不过羽剑既出,一击即中。

  我扯绳叫马停了下来,装作难得平复的模样,感叹今日运气,好也不好,遇见这小家伙,却没留住他。

  寻狐踏来的人,倒是巧——楚乾。

  应了今早楚国太监念叨着的,楚君要为谢娘娘做裘帽,需得猎得白狐生剥皮毛。

  看来便是我怀里这只了,真是连天都不忍负我。

  我仰头揪了揪裴言川的袖摆,叫他从思索中醒了过来:“便带这狐狸回营地了。”

  他只点头应下,却没开口。

  我抱起后腿还在抽搐的白狐转身面对来人:“楚太子安。”

  楚乾身旁跟着的人,是齐太子盛祈年,他倒是熟络,走近抬手摸了摸白狐的毛发:“公主好箭法,孤追这小家伙,追了许久,倒被你捡了漏去。”

  “那本宫今日气运可好。”

  楚乾带着传闻中他应有的游荡不羁,驾马靠近:“所以,公主愿与孤同行吗?可不能浪费你今日这好气运。”

  想起方才盛祈年下马时眼中一闪而过的侵略目光,我突然改了主意。

  “不了,本宫还要与裴侍郎回去,快一些,指不准还能留下这银狐。”

  告辞后,我刻意回首扯了裴言川的袖子往栓马处走。

  盛祈年另有图谋,楚乾也待他不真,既然你欲进,我便退,隔远些,才晓得你是个什么货色。

  3

  回营地的路上,裴言川眼里只装得下前路,颇有几分冷淡。

  我轻抚着掌下狐毛,漫不经心与他问:“晚些回去,遇了七皇子怎办?昨日,本宫推脱了他的邀请,今日却又带了这小家伙回去。”

  “公主地位尊贵,便是七皇子也冒犯不得,您凭心意行事便可。”裴言川正色,说的恭维,似是欲与我划清界限。

  小动作被觉察了?无甚所谓,现在我等的人应当来了罢。

  我扯动缰绳与裴言川近了些,在他疑惑的眼神下,抬脚踹了他马镫。

  “哼,瞧你这酸菜模样,本宫现在就令你不许跟着我,只带着它速速回营地医治。”

  将哼哼唧唧的白狐放到他小腹前头后,我纵马往山上跑去。

  不顾身后的呼唤,只听从耳畔风的声音。

  顺着路往上,直至看见熟悉的马棚,我翻身下马,从倾倒污秽的小路往里走。

  见到饲马人,我心中有些激动又是警惕,持短刃逼近,直抵脖颈血脉跳动的地方:“如今的荣谷姓宁还是姓谢。”

  裘然背对我蹲在地上,缓缓举起双手,不过眨眼间夺了我手中短刃,削掉了自己一节尾指。

  连刃一同摊在掌心承上。

  “臣知公主顾虑,断指明志,荣谷存在一日,便一日忠于宁国皇室。”

  男人跪在我面前,行礼举起的手指血流如注。

  裘然是我的师傅,是除却父皇以外,我最最信任之人,可如今的情形,便是他做到这般,便是我心有不忍,也不敢完全托信于他。

  御林军陈甫不也是父皇信任之人,可便是他,违背了父皇的旨意,将我就地软禁,大开宫门,等着楚军谢丹青进宫。

  我调整生息,让自己足够镇静,从腰间暗夹里摸出药丸递到了他面前:“裘然,吃了它。”

  “龙血丹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裘然抬眸与我对视两秒,接过药丸放进嘴里,运气将这药彻底化进了自己的身体。

  我胸口松了口气,叫他亲自跑一趟荣谷整军集合,清除心志动摇之人。

  还有,驯兽场人手不足,看管不当,致使未被驯化的野兽出逃,这也是意料之外,情理之中。

  毕竟畜牲的行为,谁能早有预期呢?

  他接了令,我也确定这条线还未废,便自来路匆匆离开。

  我驾马下山,却遇见了重阳宴那晚撒酒疯的所谓王爷。

  便是冤家路窄,他发现我的瞬间便拔箭冲我射来。

  我操控不及摔下马背,不得喘息的翻滚寻找躲避物,他似乎是享受着追逐猎物的过程,只用羽箭逼得我逃。

  眼看前面有两棵往中间并拢生长的树,脑中瞬间闪过一丝生机,冲速,双手撑着树干自中间缝隙跳过。

  趁他勒马停顿之时,我转身回跑,扯了射进地上的箭,狠狠扎进男人胯下之马。

  其马仰不稳,我抓住男人衣摆与手腕缠绕,生生将他拽了下来。

  眼见他调整过来欲反击,我摸出腰间短刃插穿了他扬起的手掌,若不是闭眼及时,就要被血溅眼了。

  我半分也不敢松懈,单膝压在男人身上,看他动何处,便挥刃砍何处。

  “如何,这便不能还手了?废物,你算什么货色,也敢用你那污糟思想去玷污我父皇。”

  我举刃,无误插入男人心偏左半寸的位置,再握住把柄,向右一点点按下去:“下地狱赎罪去罢。”

  看着男人气息渐弱,我也松了力气,在他衣角干净处擦净刃上的血:“戏已落幕,各位看官可过瘾了?”

  楚乾驾马缓缓走了出来,跟在后头的竟是盛祈年,一人冷脸,一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兴趣。

  我将短刃插回腰间的刀鞘,笑着冲他们伸出了手:“我的马跑丢了,二位殿下,谁载我一程?”

  盛祈年倒是大方,坦荡伸出手。

  我方才搭上,却被楚乾从背后拦腰提上马疾驰。

  眼看着后方密林里窜出几人冲着尸体去,我便放下心了,嗤笑问他这是何意,他却冷着脸,一本正经同我道少与外男接触。

  “你不也是外男?本宫是嘉安公主,可不是你楚氏公主。”

  楚乾又闷着脸不再说话,盛祈年骑马在后头追赶他也不理。

  我侧着坐着,故意将重心往后倒,他脸色不变,只拦着我腰背的手动了动:“别闹。”

  我灿笑着,抬手揽住了他的脖子:“话说,太子殿下,也不想看见那些沉迷美色祸乱朝纲的人继续掌权了吧?比如你的皇叔。”

  他垂眸睨了我一眼:“怎的,你打算帮孤乱刀砍死他们?”

  我与楚乾都因这话忍俊不禁,笑的欢乐,招来了身后盛祈年的嫌弃:“你俩怎的背着孤讲悄悄话?委实不厚道了。”

  我话头一转,与楚乾耳畔贴近了些:“怎么办啊,太子殿下,你我共乘一骑可是被人看见了喔,打算什么时候来娶我?”

  “聘礼要什么。”

  我直起身,伏到他的肩头,如情人间的呢喃:“楚君头颅,重臣辛秘是我的陪嫁,事成后,我要你楚军五万精兵两年内为我所用,听我调遣,”

  “当然,你大可放心,我也调不动他们将矛头对准楚国。”

评论(1)